第255章生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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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5章 生產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終於到了江暮雨臨盆之際。
輕雨宮內傳來陣陣淒厲的叫喚，宮人們進進出出，端進去一盆清水，端出來一盆血水。
寢殿門口，梁輕塵、梁景和、梁景棠，還有南星四個人急得團團轉。
梁景棠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，抓著梁景和與南星的手，渾身都陣陣發涼。
她擔憂地問：“哥哥，娘親好像很痛誒，不會出什麽事吧？”
南星寬慰道：“女子生產都是這樣子的，疼過就好了，不用擔心，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，一定會母子平安的。”
梁景和附和道：“對，母後素來身子康健，會沒事的。”
他嘴上是這麽說，可是手心還是被冷汗給浸濕了。
糖糖感覺到以後，默默地收回手，在衣裳上擦了擦。
裏頭，江暮雨疼得渾身汗涔涔，叫得都快沒力氣了，耳邊是雲煙一邊給她擦汗，一邊安慰她的聲音：“娘娘，沒事的，就快好了，再堅持一下。”
助產嬤嬤喊著：“使勁，娘娘，使點勁，孩子已經露頭了。”
江暮雨按照禦醫的指示，一邊調整呼吸，一邊用勁。可那撕裂的疼痛傳遍四肢百骸，她幾度昏厥又被疼醒，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直往外掉。
“太疼了……以後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……”
雲煙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淚，輕輕給她擦拭臉上交融的淚水和汗水，哽咽著道：“娘娘生個孩子真是太遭罪了。”
“娘娘再堅持一下，一下就好了。”
她抽泣一聲，哭嚎著：“總一下一下的，這一下何時是個頭啊！”
然而，隨著她的哭嚎過後，一聲更大更尖銳的哭嚎聲便覆蓋了她的聲音。
只聽助產嬤嬤欣喜地喊著：“娘娘，生下來了，是個小皇子，娘娘……”
江暮雨只看到了一個鮮血淋淋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，而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，她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剛出生的孩子便再也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。
門外，梁輕塵聽到孩子的哭啼聲更緊張地來回踱步，直到禦醫從寢殿內走出來說道：“恭喜皇上，賀喜皇上，皇後娘娘誕下了一個小皇子。”
梁輕塵幾乎是一個箭步飛了過去，抓著禦醫的肩膀問：“皇後呢？皇後怎麽樣了？”
禦醫被他晃得前仰後合，老眼昏花，連忙說道：“娘娘沒事，娘娘沒事，母子平安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只看到一個影子晃過，面前哪裏還有梁輕塵的身影。
禦醫還沒回過神來，忽然又被撞得旋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身，撞到了旁邊的石柱子上。
梁景和與南星同時喊了句：“抱歉抱歉。”就一人一邊忙不疊拖著糖糖沖進寢殿內。
江暮雨已經被從產床上挪到了另一邊早就備好的幹凈床榻上，雲煙剛給她換了衣裳，就聽到屋內宮人問安的聲音，一擡頭梁輕塵就已經到了床榻邊。
“昭昭怎麽樣了？”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。
雲煙福了福身，道：“回皇上，娘娘沒事，只是生產過程用了太多力氣，這會兒累昏過去罷了，禦醫說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他明顯松了口氣，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，“沒事就好，沒事就好。”
劫後餘生的模樣，就好像方才在裏頭生孩子的人是他一般。
雲煙無奈一笑，正要勸他好歹過問一下孩子的情況，下一秒，旁邊又沖過來三個人影。
三人異口同聲：“娘親（娘娘）怎麽樣？”
梁輕塵比了「噓——」的手勢，安撫道：“她沒事，就是睡著了，你們小點聲，別吵著她。”
三人又同時噤了聲。
糖糖湊過去看了一眼江暮雨，確定她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來，轉頭問雲煙：“小弟弟在哪兒？我可以看看嘛？”
終於有個人過問小皇子了，雲煙表示很欣慰。“小皇子被嬤嬤抱下去清洗，一會兒就送過來。”
三人便自覺退出了內室，在外間等著。
不多時，嬤嬤便抱著個睡在繈褓中的奶娃娃過來，放進了早就備好的小床裏，三人全都湊上前去。
糖糖皺起眉頭：“這東西怎麽這麽醜？”
“胡說什麽呢？這是你的親弟弟。”梁景和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爆栗，說道：“你剛出生的時候比他還醜。”
“唔——”糖糖捂著腦袋，撅著嘴不滿道：“哥哥騙人，我生得這般水靈，怎麽是這醜東西能比的？你看他的皮膚皺巴巴，像個小老頭似的。”
南星笑著道：“糖糖你別不信，奶娃娃剛出生的時候越醜長開了才會越好看。”
“啊？”聽到南星這麽說，糖糖還是半信半疑：“那我小時候得長得多醜？”
南星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，道：“應當比小皇子醜多了。”
隨後轉頭問梁景和：“你說是不是？”
梁景和對上糖糖灼灼的目光，無奈的點了點頭：“是，糖糖剛出生的時候最醜，現在長開了跟仙女下凡似的。”
糖糖被哄高興了，看小床上的奶娃娃也覺得順眼許多，便不再叫他醜東西了。
“小弟弟以後一定要長得比爹爹和哥哥還好看哦。”
……
江暮雨睡到了翌日午時才醒。
一睜眼就對上了梁輕塵滿是疲憊的眼眸，他聲音略帶沙啞：“昭昭，你醒了，餓不餓，渴不渴？”
她搖了搖頭，撐著身子欲起身，“你就這麽一直守在床邊？”
“嗯。”梁輕塵扶著她起來，又拿過軟枕墊在她的後背處，柔聲道：“我讓禦膳房熬了軟糯的肉粥，你吃一點補補力氣。”
江暮雨擡手撫上他的眉眼，心疼道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與你的辛苦比起來，這算不得什麽。”
雲煙服侍江暮雨簡單漱口以後便去外面把膳粥端進來。
“我來吧。”梁輕塵拿起瓷碗，舀了一勺粥，吹了吹，看溫度差不多才餵到她嘴邊。
江暮雨張嘴吃下，微擡眼眸，看著他認真伺候自己的模樣，忽然覺得，受的那些疼痛都是值得的。
但是，一碼歸一碼。
她還是忍不住說道：“以後我不想再生孩子了，誰愛生誰生去吧。”
梁輕塵附和地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不生了，實在是太疼了。”
“生孩子的人是我，你疼個什麽勁兒？”
他抓起她的手，放在心口處，委屈道：“心疼。”
江暮雨著實被他給逗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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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一天天過去，終於到了江暮雨臨盆之際。
輕雨宮內傳來陣陣淒厲的叫喚，宮人們進進出出，端進去一盆清水，端出來一盆血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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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景棠哪裏見過這樣的陣仗，抓著梁景和與南星的手，渾身都陣陣發涼。
她擔憂地問：“哥哥，娘親好像很痛誒，不會出什麽事吧？”
南星寬慰道：“女子生產都是這樣子的，疼過就好了，不用擔心，皇後娘娘吉人自有天相，一定會母子平安的。”
梁景和附和道：“對，母後素來身子康健，會沒事的。”
他嘴上是這麽說，可是手心還是被冷汗給浸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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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頭，江暮雨疼得渾身汗涔涔，叫得都快沒力氣了，耳邊是雲煙一邊給她擦汗，一邊安慰她的聲音：“娘娘，沒事的，就快好了，再堅持一下。”
助產嬤嬤喊著：“使勁，娘娘，使點勁，孩子已經露頭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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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疼了……以後我再也不要生孩子了……”
雲煙在一旁也忍不住落淚，輕輕給她擦拭臉上交融的淚水和汗水，哽咽著道：“娘娘生個孩子真是太遭罪了。”
“娘娘再堅持一下，一下就好了。”
她抽泣一聲，哭嚎著：“總一下一下的，這一下何時是個頭啊！”
然而，隨著她的哭嚎過後，一聲更大更尖銳的哭嚎聲便覆蓋了她的聲音。
只聽助產嬤嬤欣喜地喊著：“娘娘，生下來了，是個小皇子，娘娘……”
江暮雨只看到了一個鮮血淋淋的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，而她的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，她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剛出生的孩子便再也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。
門外，梁輕塵聽到孩子的哭啼聲更緊張地來回踱步，直到禦醫從寢殿內走出來說道：“恭喜皇上，賀喜皇上，皇後娘娘誕下了一個小皇子。”
梁輕塵幾乎是一個箭步飛了過去，抓著禦醫的肩膀問：“皇後呢？皇後怎麽樣了？”
禦醫被他晃得前仰後合，老眼昏花，連忙說道：“娘娘沒事，娘娘沒事，母子平安。”
他話音剛落，只看到一個影子晃過，面前哪裏還有梁輕塵的身影。
禦醫還沒回過神來，忽然又被撞得旋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身，撞到了旁邊的石柱子上。
梁景和與南星同時喊了句：“抱歉抱歉。”就一人一邊忙不疊拖著糖糖沖進寢殿內。
江暮雨已經被從產床上挪到了另一邊早就備好的幹凈床榻上，雲煙剛給她換了衣裳，就聽到屋內宮人問安的聲音，一擡頭梁輕塵就已經到了床榻邊。
“昭昭怎麽樣了？”他的語氣中滿是擔憂。
雲煙福了福身，道：“回皇上，娘娘沒事，只是生產過程用了太多力氣，這會兒累昏過去罷了，禦醫說睡一覺就好了。”
他明顯松了口氣，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，“沒事就好，沒事就好。”
劫後餘生的模樣，就好像方才在裏頭生孩子的人是他一般。
雲煙無奈一笑，正要勸他好歹過問一下孩子的情況，下一秒，旁邊又沖過來三個人影。
三人異口同聲：“娘親（娘娘）怎麽樣？”
梁輕塵比了「噓——」的手勢，安撫道：“她沒事，就是睡著了，你們小點聲，別吵著她。”
三人又同時噤了聲。
糖糖湊過去看了一眼江暮雨，確定她一切安好才放下心來，轉頭問雲煙：“小弟弟在哪兒？我可以看看嘛？”
終於有個人過問小皇子了，雲煙表示很欣慰。“小皇子被嬤嬤抱下去清洗，一會兒就送過來。”
三人便自覺退出了內室，在外間等著。
不多時，嬤嬤便抱著個睡在繈褓中的奶娃娃過來，放進了早就備好的小床裏，三人全都湊上前去。
糖糖皺起眉頭：“這東西怎麽這麽醜？”
“胡說什麽呢？這是你的親弟弟。”梁景和毫不客氣地賞了她一個爆栗，說道：“你剛出生的時候比他還醜。”
“唔——”糖糖捂著腦袋，撅著嘴不滿道：“哥哥騙人，我生得這般水靈，怎麽是這醜東西能比的？你看他的皮膚皺巴巴，像個小老頭似的。”
南星笑著道：“糖糖你別不信，奶娃娃剛出生的時候越醜長開了才會越好看。”
“啊？”聽到南星這麽說，糖糖還是半信半疑：“那我小時候得長得多醜？”
南星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，道：“應當比小皇子醜多了。”
隨後轉頭問梁景和：“你說是不是？”
梁景和對上糖糖灼灼的目光，無奈的點了點頭：“是，糖糖剛出生的時候最醜，現在長開了跟仙女下凡似的。”
糖糖被哄高興了，看小床上的奶娃娃也覺得順眼許多，便不再叫他醜東西了。
“小弟弟以後一定要長得比爹爹和哥哥還好看哦。”
……
江暮雨睡到了翌日午時才醒。
一睜眼就對上了梁輕塵滿是疲憊的眼眸，他聲音略帶沙啞：“昭昭，你醒了，餓不餓，渴不渴？”
她搖了搖頭，撐著身子欲起身，“你就這麽一直守在床邊？”
“嗯。”梁輕塵扶著她起來，又拿過軟枕墊在她的後背處，柔聲道：“我讓禦膳房熬了軟糯的肉粥，你吃一點補補力氣。”
江暮雨擡手撫上他的眉眼，心疼道：“辛苦你了。”
“與你的辛苦比起來，這算不得什麽。”
雲煙服侍江暮雨簡單漱口以後便去外面把膳粥端進來。
“我來吧。”梁輕塵拿起瓷碗，舀了一勺粥，吹了吹，看溫度差不多才餵到她嘴邊。
江暮雨張嘴吃下，微擡眼眸，看著他認真伺候自己的模樣，忽然覺得，受的那些疼痛都是值得的。
但是，一碼歸一碼。
她還是忍不住說道：“以後我不想再生孩子了，誰愛生誰生去吧。”
梁輕塵附和地點了點頭：“嗯，不生了，實在是太疼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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